重度拖延症患者,谨慎看文。

满月(三)

前排提示:本文所涉及的朝代历史纯属虚构 虚构 虚构!

 

一千年多年前,大金举兵南下一把攻陷轩义国,成为五洲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强国必强权,因此每拿下一池半城,前朝权贵几乎无一例外被送上断头台,同时也是金武皇给自己权臣一个下马威。金武皇生性多疑,崇尚武力,稍有不顺心便是一整个府邸的血光之灾。

不过孟家算是例外,孟府一家人都是金武皇跟前的红人,孟启国是开国大将军,册封镇王,其夫人洛韶是大金第一位孟氏夫人,地位仅次于皇后。其子孟子岐,虽为女儿身,但从小便开始念文习武,及笄之年毅然戎装上马,跟随父亲征战沙场,更是在一次战事中拼死突围救出金武皇,由此得到金武皇极大的重视,不仅允许其参与朝政,更是成为太子的少傅,其中撮合之意不言而喻。不过孟子岐装作不知,太子金啖也因自己父皇独宠孟子岐不满,此事也就渐渐搁置下来。

 

大金二十二年秋,金武皇南巡,带上太子和孟家。太子生性顽劣最是听不下去金武皇的治国条道,不一会儿就找借口溜了出去狩猎,孟子岐奉命跟随。

辽阔的草丛上,一黄一紫两道身影尤为显眼。

“太子,此处离营地太远,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归营吧。”

“孟子岐你闭嘴,本太子难得出来玩玩,今天一定要打到个大东西,回去给父皇看看。”

孟子岐看着金啖脸上志在必得的神情,便不再说话。

“诶,孟子岐你看,那儿有只鹿!”

说完金啖抽出一支利箭,架上弓弩,蓄势待发。孟子岐瞟一眼过去,歪斜的拉弓,不会中。果然,利箭破风而出,却因轨道不正,力度不够,离小鹿还有5尺远便插入土中,小鹿感到动静立即拔腿就跑。

“别跑!孟子岐,本太子命你赶快把那只鹿追回来!”

孟子岐看到鹿往山上跑去逐渐消失在山林之中,有些为难。

“太子,这……”

“怎么,还不快去?父皇的话你听,我的话你就不当回事吗!”

“是,在下这就去。”

马鞭一挥,孟子岐向着起雾的山林间远去。等到孟子岐的身影完全消失在山野之中,金啖脸上原本一脸着急的模样立刻消失,露出一丝阴凉的笑意。

“出来吧。”

半个人高的草丛里突然冒出一个黑衣人,走近金啖。

“恭喜殿下计划成功。”

“你说把孟子岐带进野山之中必死无疑?这里虽是荒凉,但能困住孟子岐?”

“殿下不必忧心,此处名唤南初山,顾名思义,易进难出,且不说时常围绕山间的迷雾让人迷失方向,山里还有许多野兽,最重要的是,殿下,那东西您给孟子岐喝下去了吗?”

“方才用膳时倒进茶杯了,孟子岐没有察觉喝进去了。”

“哈哈,当然不可能察觉,那东西无色无味,融在血液里更是无迹可查,虽然伤不到人,但也足够拖延一段时间了。就算这山真的困不住孟子岐,我也留有后手,请殿下放心,这里,就是孟子岐的葬身之处。”

听见黑衣人如此肯定,金啖把视线重新放在身前这座神秘的大山,喃呢道,

“孟子岐,别怪本太子心狠,而是作为一个臣子的你不该僭越,父皇眼里只能有我一个。”

 

再说孟子岐这边追逐小鹿跑进了丛林里,刚刚进入便勒马止步。小鹿早就没了踪影,孟子岐也不会真的去找,她确实聪明,猜到金啖的心思是想捉弄自己一番,平时散漫游乐惯了的人怎么突然对骑马射箭感兴趣呢?而且还转了性似的在方才的用膳中跟自己言笑晏晏,举杯邀约,要知道金啖最不待见的就是自己。可惜孟子岐没有想到这次的对手不是金啖,而是一个连面容都不清楚的黑衣人。

 

孟子岐慢悠悠地走着,反正自己也不想回去面对脸臭的太子,难得清闲。自己似乎许久不经历过绿意盎然,虫鸣鸟叫的自然天地了,过去的每一天都在面对人,该诛杀的敌人,该效忠的皇室,该谨慎的同僚,深怕一步错,步步踏进深渊。


她也没想过要成为金武皇面前的红人,只是想恪尽职守,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而已。难料到因为一次救驾得到金武皇的青睐,不仅让她成为第一个女子朝臣,还有意将她许配给当朝太子,加入皇室。这些在他人看来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对孟子岐来说却是沉重无尽的负担,像铁链一般紧紧捆住自己拉离处心,拉向权争宫斗的泥潭。

 

反而被金啖如此无厘头一闹来到这四下无人之处,到也是可以短暂放下盔甲的休憩之所,只是天色的确不早,雾气也越来越大,再待下去真有迷路的可能。孟子岐调转马头正欲原路返回,一支暗标从前方草丛里刺来,孟子岐立即侧身下马惊险躲避,同一时间也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短刃,目光四扫,全神戒备。


前方马蹄声传来,定睛一看,是3个蒙面黑衣人,来者不善。可又不见3人腰间手中有任何的武器兵刃,如果惯用暗器又不会像现在下马一步步朝自己靠近。孟子岐选择按兵不动,等到3人走近些,孟子岐终于看清楚他们手中的武器,是带着尖刺的五指指环。带头的黑衣人飞身扑来,孟子岐转身避开同时给那人背上来了一脚,黑衣人立即被踢飞出去,两人见状也投身战斗之中。孟子岐心底松了口气,这3人的功夫不及她的十分之一,应该是那太子在市面上找的流氓混混想给自己点苦头。


跟3人周旋了一会,打得他们一顿狼狈,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孟子岐轻而易举抓住迎面而来的拳头,翻转短刃令刃柄在前,正准备给出最后一击时,四肢突然不知怎的卸了力,也就是孟子岐诧异的一刹那,身前的拳头挣开束缚直冲面门,孟子岐急急闪过,速度却不知怎的大幅度下降,以致于左面颊被尖刺划过。


孟子岐连身后跳三步,面上火辣辣,身体软绵绵的感觉无时不提醒着她,她被下/药了,难道是之前的宴席?对面3个黑衣人见状相视点头,原本绷着的身体也放松下来,还活动了一下筋骨,似乎早有预料此刻的情况,3人一起冲了过来,孟子岐无暇深究原由,吃力地应付3人连环的进攻。她发现只要自己一使力身体就会越来越虚,一个手软,右后肩立即挨了一下,鲜血蔓延很快浸透后背暗紫色的衣物变为黑色。


不能再跟他们耗下去,一个虚招,趁3人后退之际,立即转身上马,一挥马鞭离开此处。3人也不是吃素的,紧跟着上马追赶。丛林里本就不适策马奔腾,在加上雾气渐大,前方孟子岐跑得艰难,后面黑衣人追得辛苦。黑衣人看到前方似乎有山石阻挡,心下一喜更是加快马步,加速追上,终于看到孟子岐的马匹了,可孟子岐却消失了。

 

原来孟子岐在途中借树木遮挡,翻身下马伏在草丛之中,黑衣人只顾追马,自然不会注意到旁边隐匿的紫色身影。等马蹄声彻底消失,孟子岐正欲起身,旁边树根上奇怪的印记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印记不大又被枯叶虚掩,孟子岐拨开枯叶,是一个类似于胡萝卜的小刻印。难道在这深山之中还有人吗?如果有人家的话,那么自己的险情至少可以缓解几分,孟子岐连忙在其他树根上仔细翻找相同的刻印。功夫不负有心人,孟子岐又在其他几处树根上找到刻印,而且还发现这些“小胡萝卜”的尾部隐隐约约指向一个方向,孟子岐别无选择,与其在这耗增大被发现的几率,不如就跟着这些指示走,一探究竟。

 

夜幕降临,一轮满月冉冉升起,皎洁的月光正好让孟子岐看得见一路上的指示,拨开层层树上垂掉的草藤,孟子岐抬眼望去,仿佛来到了一个新的地方,地上是精心打理过得野花野草,草地中开出一条小径,面前是一个不大的山洞,藤条和鲜花装饰洞口,别有一番韵味。也许还有其他好景色,可遭人追杀得孟子岐没有心思观赏,确定这是一个隐匿的好地方后,立即进入山洞之内。


山洞内没有月光的照射尤为黑暗,不过尽头却又一丝光亮。孟子岐走得仔细,脚下并没有磕磕绊绊,应该有被定期清理,一路上都闻到淡淡的花香,手在小径两侧摸索到花一般模样的植物,朝里走去,伴随着越来越大的光圈,水流的哗声愈加明显,终于走到尽头,一切在月光的照射下显现出来。


这个山洞的顶部像是被剪开了个圆口,以便月光透进来。而洞外的泉水经过竹子的引流进入,形成一个小瀑布。旁边摆着简单的竹制小桌椅,孟子岐经过长时间的奔波,再加上身体莫名的无力感,说不累那是骗人的。


观察到周围无人,便放松戒备坐了上去,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小箱子,孟子岐打开它,借着昏暗的光线,箱内装满黄色还是绿色的瓜果,拿起其中一个仔细查看,噫,这不是南方盛产的,一种叫做芒果的水果吗?真是怪事连连,这种地方居然还有芒果,不过这种种怪事也表明了深山野林的还真有人居住,还是喜欢胡萝卜喜欢芒果的人。


肚子此时也十分适时地响了起来,希望这个洞穴主人是个谦谦君子,不介意自己这个借宿人再吃个水果填肚子。孟子岐拿出一个芒果起身走向小瀑布清洗,然后回到座位上开始……细心剥皮。没错,在如此危险窘迫的处境下,孟子岐吃个水果也要干干净净地吃,子岐兄原则有一:我孟子岐就算战死,饿死,也不会脏死。嗯,真香,说的是芒果,酸酸甜甜,薄皮多汁。

 

吃完芒果,孟子岐继续开始思索,今日种种定与金啖脱离不了关系,本以为是金啖的无聊的把戏,借机捉弄自己一番罢了,没想到他下如此狠手,几乎致自己于死地,太子已经容不下自己了吗?居然还安排这么精密的套给自己。可是知道了又能怎样?金啖是当朝太子,就算自己有理有据,可能告发他的恶行吗?虽说圣上对不成才的金啖怒气连连,但毕竟是自己的血脉,这个比芒果苦十倍不止的哑巴亏,自己不吃也得吃。今天确实是自己大意了,没有顾虑思量妥当,果然,时时刻刻都不能放松啊。


孟子岐正想着,细微的枯叶碾碎声从身后传来,有人!地上模糊的阴影印证了自己的猜想。这刚刚追杀自己的人吗?可恶,不知道是什么怪毒,只要一动内力就全身无力,这么近跑是没办法跑的,必须要一招制敌。


孟子岐屏住呼吸,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右手攥紧短刃,目光死死盯着地上模糊的阴影,等待最佳出手时机。阴影越靠越近在离自己不到半步之遥停下,抬起手来,就是现在!迅速侧开脑袋正好避开那人的突袭,然后猛然伸手扣住耳边的手腕向前一拉,身后人重心不稳向前踉跄,再伸出左腿使绊,趁那人倒下之际顺势下压,双腿从中间分开身下人的腿并用膝盖压制,左小臂横在身下人的胸前,压制其上半身的动作,整个动作不到2秒完成。


在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孟子岐的右手已经举高短刃,既然是想置我于死地之人,那也不必留什么余地。微弱的月色照在短刃上折射出一抹寒光,孟子岐向下刺去,寒光掠过身下人的双眼,像小猫一样的眼睛,圆溜溜地睁着,瞳孔里透露出惊讶和一丝恐惧。这个人不是那伙黑衣人,孟子岐用尽内力改偏短刃刺下的方向,在最后关头刺进身下人耳旁的土里。


握着短刃的右手微微颤抖着,传来阵阵痛感,但孟子岐无暇顾及,大口地喘着气,刚才这一折腾,自己是彻彻底底失了内力。身下人不是刺客,那会是谁,左小臂的触感柔软异常,左手似乎按在一个软乎乎、圆乎乎的东西上,身为女子的孟子岐几乎立马反应过来,盯着身下人被刀刃反射的寒光照着的眼,还是那双像猫一样的眸子,不过惊恐已经消失大半,更多的愠怒充斥其间。然后下一秒孟子岐感到后脑勺一痛,便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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